案例分析|被指在数字货币交易中包庇、隐瞒犯罪所得，怎么办？

背景

在现行司法实践中，买卖比特币、泰达等虚拟数字货币本身并不构成犯罪。 然而，不法分子利用数字货币隐蔽性高、技术匿名性强等特点，通过数字货币交易“洗白”上游犯罪所得。 随着公安机关加大打击网络犯罪力度，平时买卖数字货币的个人也面临着犯罪风险。 在实践中，包庇、隐瞒犯罪所得、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等犯罪行为是悬在数字货币交易者头上的利剑。 近年来案件数量的快速增加也提醒所有数字货币交易者保持谨慎。 在搜索工具中，笔者以“买卖数字货币”为关键词，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为案由进行搜索，绘制了如下数据图：

近日，我们团队接受客户委托，为一名因涉嫌包庇、隐瞒犯罪所得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币圈爱好者进行辩护。 本文将把答辩中遇到的法律问题和解决办法提出来供大家讨论。

办案

Y于2020年5月下旬至2020年7月在某平台交易UDST。

2020年8月20日，公安机关以涉嫌包庇、隐瞒犯罪所得罪将Y某刑事拘留。 Y 的一位家人与我们的团队取得了联系。

队员与家属初步沟通后，立即与办案机构进行沟通。 Y先生被拘留14天后（受疫情影响，嫌疑人须隔离14天才能见面），本所律师第一时间完成核酸检测，赶赴事发派出所巧遇。 与Y本人详细了解案情后，工作组形成了不构成犯罪的详细意见书和取保候审申请书，并积极与办案机关交换了意见。

案例结果

经过我队与公安机关的积极沟通和深入交流，Y于9月20日顺利取保候审。

调查阶段的辩护意见

在Y先生涉嫌包庇、隐瞒犯罪所得一案中，团队的无罪辩护主要基于Y先生的数字货币交易在我国不构成刑事犯罪，Y先生的数字货币交易没有隐瞒犯罪所得。 冒犯行为，更不用说主观上的“知情”意图了。

一、嫌疑人从事数字货币交易在我国不构成刑事犯罪

（一）我国现行法律并未禁止中国公民买卖数字货币

第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条，法律没有明文规定为犯罪的，不予定罪处罚。 这里的法律应作狭义理解，仅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制定的法律。 目前我国尚无相关法律禁止公民买卖数字货币，因此犯罪嫌疑人买卖数字货币的行为不构成刑事犯罪。

其次，从相关监管规定来看，相关监管规定均未禁止数字货币交易。 2013年中国人民银行等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2017年相关部委再次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等文件，虽然《通知》、《公告》否认比特币比特币、以太币等“虚拟货币”具有货币的合法地位，但上述规定不否认其商品财产属性，中国法律、行政法规不禁止持有比特币和以太坊。 而《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甚至提到“比特币在本质上应该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 上述《公告》第二条：“二、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非法从事代币发行融资活动”； 第三条：“加强代币融资交易平台管理”，均禁止“代币发行融资（ICO）”，也没有禁止买卖数字货币的规定。

因此，比特币、以太币等主流数字货币都具有虚拟财产和虚拟商品的属性。 根据刑法谦虚，在没有刑法和司法解释明确规定为犯罪行为的情况下，私自买卖数字货币等虚拟资产的行为不应认定为犯罪。

（二）承认数字货币的财产价值，肯定买卖数字货币的法律效力是当前司法实践中的主流观点

从司法实践来看，无论是法院还是仲裁机构都倾向于认为比特币等数字货币属于网络虚拟财产，数字货币交易应当受到法律保护。 原因如下：

第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法律对数据和网络虚拟财产保护有规定的，从其规定。 因此，法律对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持积极态度。 数字货币属于网络虚拟财产，应受法律保护。

其次，数字货币具有商品属性。 以比特币为例，比特币是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加密“货币”。 它的产生机制是：由“矿工”和“挖矿”共同产生，“挖矿”可以在全球任何地方进行 “挖矿”是指“矿工”根据公开提供一定的计算机算力设计者提供的源码软件，通过复杂的数学运算得到方程的特解。 “获得一定数量的比特币作为奖励。比特币的物理形态是一串复杂的数字代码。要获得比特币，需要投入物质资本购买和维护具有相当计算能力的专用机器设备，并且要为机器计算的功率和能源消耗付出相应的考虑，还要花费相当大的时间和成本，这个过程和劳动产品的获取是人类抽象劳动，根据劳动价值论，比特币具有商品属性。

本案中，Y于2020年5月下旬至2020年7月下旬从事数字货币交易，受益于数字货币价格的涨跌差（买卖价格均为正常平台价格）。 销售数字货币本质上属于商品销售，不受刑法禁止。 因此，买卖数字货币的行为本身是合法的，并不违法。 此外，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不是法定货币，不能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 交易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不会对我国货币政策产生不利影响，也不会造成通货膨胀等有害后果。 因此，买卖比特币等数字货币的行为不符合犯罪的社会危害性，Y的数字货币交易在我国不构成刑事犯罪。

2、Y从事数字货币交易，不存在隐匿、隐匿犯罪所得或者犯罪所得的犯罪行为，且主观上无本罪明确要求的“知情”意图。

在法律规定方面，《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条规定，故意隐瞒、转移、代购、代卖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饰、隐匿犯罪所得及其所得的，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洗钱等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规定，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第三百一十二条规定的“知悉”，应当结合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第三百一十二条规定的“知悉”，被告人的认知能力、接触他人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情况、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种类、数额、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转换、转移方式、被告人供述等主客观因素。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明知是犯罪所得及其所得，但有证据证明其不知道的除外： (一)明知他人从事犯罪活动，协助犯罪所得在财产的转换或转让中； （三）无正当理由，以明显低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取得财产的； （五）无正当理由，协助他人将巨额现金分散存放于多个银行账户或者在不同银行账户之间频繁转账的； （六）协助近亲属或者其他密切关系人转换、转移与其职业或者财产状况明显不符的财产； （七）其他可以认定行为人知情的情形。

综合上述法律规定和司法解释，隐匿、隐匿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罪的关键在于，隐匿、隐匿行为必须以行为对象“明知”为前提。是犯罪所得及其收益。 关于知道的推定，在实质上，应当根据被告人的认知能力、与其他人在其他案件中的关系、与他人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接触情况、犯罪所得及其所得的种类、数额、以及犯罪所得的数额及其收益。 转换、转移方式、是否故意回避侦查、被告人供述等主客观因素。 在程序中，“知情”的主观事实必须通过证据证明，证据必须由控方证明； 否则，不能应用该推定。

在司法实践中，对知情的认定严格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洗钱等刑事案件具体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列举的几种情形。 针对涉嫌包庇、隐瞒犯罪所得的数字货币交易案件，笔者针对司法实践中“知”的认定做了下表，以便读者更直观地理解（限于篇幅，仅截取部分典型案例).

综上所述，在目前的司法实践中，法院严格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判中具体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所列举的具体情形，推定被告人“明知”判断情节。洗钱等刑事案件”，并无任意推定的先例。 此外，根据刑法谦虚原则和法律未明文规定的非犯罪原则，在司法实践中，适用“其他可以认定为犯罪的情形”等追加条款。被行为人知道”需要控方提供充分的证据和论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排除合理怀疑，才能定罪。

在这种情况下，首先，Y事先并不知道与他交易的卖家，与他的聊天记录内容仅限于USDT的交易，比如有没有币，有没有币，等交易过程中，Y通过查询对方历史记录、打电话等方式，仔细核实了买家身份信息。 因此，不存在明知他人从事犯罪活动而协助转换、转移财物的情形。

再次，本案涉及USDT交易，Y从2020年5月下旬开始，到2020年7月下旬结束，期间价差通常为0.01元至0.02元，有时仅0.07元至0.08元，都属于USDT的正常成交价。 综上所述泰达币十大交易软件，Y并没有以明显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购入房产并收取高额“手续费”。

最后，根据Y的陈述，他虽然使用多个其他账户买卖货币，但并未经常在多个账户之间转账。 操作流程是注销冻结的银行卡或支付宝账户后，重新开立新的银行卡或支付宝账户继续交易。 因此，在每次买卖数字货币的交易中，Y均使用银行账户或支付宝账户，在银行账户或支付宝账户被冻结前不会再开立账户。 此外，Y通过交易所赚取的USDT存放在钱包和火币平台，从未采用线下现金交易等隐蔽交易方式。 因此，Y不存在协助他人将巨额现金存入多个银行账户或在不同银行账户之间频繁转账的情况。

可见，无论盈利多少、交易习惯、交易周期，Y的交易都是正常的交易。 在数字货币交易领域，并没有超越市场行情获利，因此不能推断被告人Y是“明知”涉案款项为赃款。

总结

对于包庇、隐瞒犯罪所得罪的定罪，实践中最具争议的是如何证明“明知”这一构成要件。 只有在明知所涉款项为赃款的前提下泰达币十大交易软件，才能构成包庇、隐瞒犯罪所得罪。 因此，在数字货币交易中，币圈所有币友都需要谨慎对待交易行为，在交易过程中应询问交易对方的基本情况，并保留相关证据。 当执法部门介入时，尽快联系律师，为后续流程做准备。